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刘一诺对面一家租户,屋里亮灯,门前落锁。一男一女搭肩勾背嘻笑地从大门外走到院里。房门前,男子开了锁,两人一前一后拥入小屋,门子咣当一声关上。高立阳将张菊花压倒在床上,“花儿,今儿晚上哥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,哥死了,你也得想着哥。”张菊花嗲声嗲气地说：“哟,能的你不轻,敢跟姐叫板,你毛还嫩着呢,你呀就是一根牙签掉进水桶里。”高立阳说：“妹子,待会儿你就知道哥的厉害,我可告诉你,轻点声叫,咱这边门窗隔音效果贼不好。”张菊花说：“去你妈的,你能让我叫出声,算你有本事。”高立阳胡乱亲,解开张菊花的衣服。张菊花骂道：“没吃过女人豆腐啊,去洗洗屁股,才几点,就想办事,滚开。”
高立阳掂个塑料盆到院里水管处接水,“小刘,洗衣服啊。”刘一诺说：“白天瞎忙,这不到晚上才有空。哥们,你中桃花运啦。”高立阳得意地说：“找了个妞,好像他妈的还是个处女。你呢,有没有女朋友?”刘一诺说：“没有,感情这东西靠缘分,可遇不可求。”高立阳说：“你啥时候有需要,告诉我一声,哥们有的是资源,给你介绍个女朋友还是很容易的。”刘一诺淡淡一笑,“你这是动了真感情,还是一夜情?”高立阳低声说：“我说那女的是处女,你也信啊,她啊,早八辈子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处理过,玩玩而已。”刘一诺说：“哥们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,该好好处对象。”水盆里接满水,高立阳拧住水龙头,端盆转身回房,“睡啦,哥们,明儿见。”
出租房里,刘一诺坐在床上编发数条短信,赵明月始终没有回复信息。刘一诺拨打电话,对方手机已经关机。
濮阳县中学,中午放学铃声响起,学生纷纷走出教室拿着餐具去食堂打饭。刘一晨走到方晓雯身边,“雯姐,我请你吃饭。”方晓雯说：“不用,你去吃饭吧,咱们十二点半在教室集合,一起到学校外边拍照。”刘一晨说：“好。”
男生宿舍。梁思语坐在下铺,饭缸子放在地上,弓着身子手握双筷夹菜吃。刘一晨进了宿舍,“兄弟,待会儿吃完饭,咱们出去拍照,打扮的帅点。”梁思语说：“不打扮够帅的,再打扮一下,不知道要迷倒多少小妹妹,算了,做人要低调。就咱俩拍照有啥意思,有没有约个小妹妹?”刘一晨说：“约了。”梁思语说：“约的谁,长得不好看,我可不去。”刘一晨说：“方晓雯。”梁思语微微点点头,“哦,她吗,还凑合。待会儿我去班上开壶热水,洗洗头。”刘一晨说：“得嘞,兄弟,甭洗了,你昨儿不是刚洗过头,十二点半咱们就走,没时间了,赶紧吃饭。”
男生宿舍院,梁思语端塑料盆接满凉水,蹲在地上挤袋装洗头膏洗头。刘一晨说：“兄弟,别光为了风度不要温度,当心感冒了。”梁思语说：“浪费感情,我做这么大牺牲,还不是为了让你们照片好看。”
校园外,三人行走在临街门店的人行道上。方晓雯说：“一晨,你想去哪儿拍照啊,旁边这家照相馆不行吗?”刘一晨说：“咱们去个好点的地方照相。”梁思语说：“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。”刘一晨说：“你个老三,想什么呢。”梁思语说：“兄弟,有话明说成不成吗,你不就是想让人家小妹妹陪着散散步多走会儿,竟让我夹在中间当电灯泡,好没意思。”方晓雯说：“作业一大堆,抓紧拍完照片回班学习。”刘一晨说：“我之前和别人在这边拍过照片,他家拍照水平一般,不信去瞅瞅他们家样片。”
路南临街一家小照相馆, 店老板热情打招呼,“拍照,还是洗照?”刘一晨说：“我们拍照。老板,看看你家照片。”店老板拿出一套写真相册递给刘一晨,刘一晨把相册放在玻璃茶几上,翻阅一遍。梁思语说：“老板,你们家拍照技术不错。”店老板毫不谦虚,“那当然,这条街上属我们家拍照拍得最好。”梁思语说：“老板,拿你家客片给我们看看行不,我们不想看模特。”店老板说：“这可不行,给你们私看客户照片侵犯肖像权。”梁思语争辩,“我们又不拿走使用,看看侵什么权。我们看下客片和模特照是不是一回事。”店老板面带不悦,“爱拍就拍,不怕拉倒,客片不能看,这是行规。”方晓雯拉了一下梁思语的衣服,三人走出摄影店。店老板出门“呸”了一声,朝地上吐口吐沫。
三人来到南北集市路东一家门脸较大的摄影店,年轻女店员满脸笑容出门迎接,“美女,帅哥拍照吗?”刘一晨说：“拍照,能不能瞧瞧你们家客片?”方晓雯满脸不高兴,低声嘟囔,“瞎叫什么呀,我又不是美女。”女店员抬头微笑看着方晓雯,方晓雯满脸敌意地盯向女店员。女店员说：“这位姐姐长得真有气质,在我们家拍照可以为女生提供两套服装,相信您穿上拍出来的照片一定很漂亮。”方晓雯说：“要拍抓紧时间拍,别废话,要不拍,我走啦。”女店员眼光移向刘一晨,“帅哥,还需要看客片吗?”刘一晨不免有几分尴尬 “不看了,直接叫摄影师拍照吧,你们家照片拍的不错,高一那会儿我来你们店拍过合影照。”女店员说：“谢谢帅哥对我们认可,那我给你们直接安排摄影师了,请您先预交下摄影款。”
作者简介：王晨百，河南人，记者、编辑。著有长篇小说《河清之洗》、长篇小说《兄弟在北京》、电影剧本《下辈子做你的新娘》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