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处空间狭窄的大杂院里,住满了外来打工户。房客在院里洗衣服,有人刚到家做饭,房东屋里的电视声音调得很高。男房客高立阳站在院里水管处刷牙洗漱,水管停水,高立阳高声叫骂,“他奶奶的,老他妈的停水,还让人过不过了。”房东走出房门,吵上一句,“几点了,睡不睡觉,你丫的不休息别人还要休息呢,谁不愿在这住,趁早搬走。”
低矮的小屋里,书桌上台灯昏黄,刘一诺两耳各塞个棉花球,盘腿坐在床上看书。床上放的手机震动铃声响了一下,刘一诺拿起手机看短信,“你面试通过了吗,他们让我等通知。赵明月。”刘一诺眉飞色舞,“看来今年桃花运正旺。”刘一诺哼着不成调的歌曲回复短信。
赵明月打开手机阅读短信,“公司叫我明天过去培训,你呢?”
刘一诺的手机震动再次响起,欣喜地拿起手机阅读短信,“恭喜你,通过了面试。看来我被淘汰了,心里好难受,后悔当初没听我姐的话,不该辞去文员工作。大姐说我内向,我想改变自己。结果,没想到……”刘一诺看罢短信仔细回复一条信息。
赵明月看罢短信面露微笑,“不要悲伤,一次失败不算什么。虽然咱俩做不成同事,但还可以做朋友。今后多多交流,我需要向你学习的地方有很多。其实你很优秀,相信你一定会行,即便这份工作干不成,至少还有权利选择其他工作。我支持你,小赵,加油。”赵明月满意地编写短信。
赵明月和姐姐赵明鑫同住一间房屋,赵明鑫一手端镜子,一手拿梳子梳头,“干什么呢,还不睡觉,短信发个没完没了,你这小丫头是不是谈恋爱了?”赵明月停止编短信,“姐,别操闲心了,我不找外地男朋友。”赵明鑫说:“手机拿过来,让我看看短信。”赵明月说:“有啥好看的,我真没谈恋爱。”赵明鑫板起脸,“拿来,我瞅瞅。”赵明月说:“不行,个人隐私,不能随便看。”赵明鑫十分生气,“手机给我不给?”赵明月赌气地说:“不给,你凭什么老管着我。”赵明鑫把镜子放在桌上,将塑料木梳狠狠摔在地上,“凭什么,凭我是你姐。咱妈死的早,你不在爸身边,就该我管着你。”赵明月委屈地掉眼泪,“那你也不该限制我个人自由,谈了好几个对象,都让你鼓捣吹了,是不是看我做个老姑娘你才满意?”赵明鑫说:“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你好,你还小,怕你上当受骗。出门在外,谁不是为了求财,哪有闲心谈情说爱。人家骗了你的色,你还傻乎乎甘心情愿脱衣服陪人家睡觉。”赵明鑫走到近前夺过赵明月的手机,看了看短信,将短信和电话号码全部删除,把手机扔在床上,“哼,今后再敢胡乱结交男朋友,当心我把你的破手机摔了。”赵明月拿被子捂住头,呜呜大哭,“你摔,让你摔,反正你管不住我的心。”
作者简介:王晨百,河南人,记者、编辑。著有长篇小说《河清之洗》、长篇小说《兄弟在北京》、电影剧本《下辈子做你的新娘》。